富家公子爱上穷小子6

 “小牧,你怎么了。”肩膀搭上了一只手,再次被惊吓得赶忙站了起来,却没想到抬头对上的却是刘叔。刘叔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想不用再多说什么,我此刻的面容早已经把任何的事情都表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刘……刘叔,你……你怎么在这。”我的声音只剩下了哽咽,说出的话都是短截的,我抬起手不断的搓着眼睛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住,我觉得我这次已经没有任何面容活下去了。

  “恰巧今天难得有空,我回这边收拾点衣裳,你……”刘叔没有说下去,只是从口袋中抽出了纸巾递给了我,然后转过头对着他的身后说了句:“你先把衣服拿回去,我等下打的回去。”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位杜姓总裁站在了刘叔的身后,手上提着两袋东西。他听到刘叔的话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你别回去得太晚。”

  刘叔应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走。待刘叔身边的人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后,刘叔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刘叔拿过我手里的纸巾替我把脸上的泪水一一擦干净,我尴尬得只有连连说我自己来,刘叔并没有多推脱,只是待我把脸擦干净后,说:“小牧,跟我喝杯茶吧,我有些话和你说。”刘叔的语气并不是请求,我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刘叔走了出去。

  刘叔走在前面,我紧紧的跟随其后,刘叔拐了好几条巷子后,脚步停在了一间看起来破旧的小茶馆前。夜里并不多人喝茶,茶馆并没有多少的客流,走进去后也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伯坐在躺椅上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曲。刘叔走过去,拍了一下老伯,说:“赵伯,这么晚了还不收摊啊。”哼着小曲的老伯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刘叔,直起了身子说:“嘿,小刘,你小子啊,你说多久都没来和我下棋了。”

  “赵伯,最近真忙,赶明儿有空一定来,现在先给我上壶茶吧。”刘叔笑着说,老伯哈哈一笑说好,就转身走进了里屋,刘叔招手示意我找个位置坐下来。我选了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坐下,刘叔则坐在了我的对面,不一会老伯就提着茶壶和端着一碟小瓜子上来了,笑着说:“你小子不变的碧螺春加瓜子。”

  “谢谢赵伯了,等下再找你聊,我先和这毛孩子谈点事。”刘叔接过老伯手中的东西,老伯闻言笑着走开了。刘叔给我倒了一杯茶,笑着说:“这里的茶用的不是什么高级茶叶,但是味道却别有一番滋味。”看着面前透着淡黄色的热茶,抵抗不住刘叔一直看过来的眼睛,我也只好端起来抿了一小口,不甘不涩,入唇滑入喉咙后却是另一番的回甘,心似乎也微微的被这一丝暖流触动了一下。

  “刚才在哭什么呢?”刘叔并没有过多的客气,直直的插入了主题,我的心微微一凉,赶忙说:“没有,只是莫名其妙的哭了。”

  “一个人哭不会没有道理的,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刘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的叹出一口气。“年轻人,特别是男孩子,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无非就只是感情问题。”刘叔的话直白得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我脸上的红色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上。

  “和女朋友吵架闹分手?”心微微一松,我摇了摇头,刘叔扶了一下眼镜,说:“那就是关于徐总的。”心一下子被刘叔的这句话掐住,挣扎不得,我吓得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刘叔自然把一切都尽收了眼睛,他的唇边微微一开如同一个狐狸。

  “我虽然比你老,但并没有到瞎得地步。”刘叔又给自己添了一些茶水,摸着茶杯的杯壁看着我说:“徐总出国的消息在业界我多少也听到一些,却没有想到后面的原因是这样的。”刘叔再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小牧,你和徐总,如果只是新鲜,只是玩玩,你们两个都不会走到这种地步,但是如果是认真的,那为什么不好好经营,而砸出这么一个结果。”

  面对刘叔的质问,我想不出任何的答案,只是端起茶杯不言语的放在嘴边,一点点吸吮着茶水。刘叔看我没有回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年轻人千万别等到了后悔才摸清楚想要的是什么,有些事实来不及后悔的。”

  “我,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经过一阵的沉默,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说出了心结,刘叔看了我一眼,双眼里似乎就写着,我就知道。“你的不知道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男人,还是说你不知道你爱不爱他?”刘叔的话依旧这么直白,突然觉得有些话放在肚子里烂掉,还不如说出来更是舒服一点,我喝了一口茶说:“是后者。”

  “其实当你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一下,你脑里浮现的是谁的脸,你就知道答案了。”刘叔笑了笑,继续说:“并不是说我多有经验,只是亲身感受过。你也知道我身边的是谁,其实我们俩个错过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们后悔一辈子了。”看着刘叔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我却感到笑容后面有着沉沉的苦楚。

  “以前,我和他,读的是同一所大学,两人从陌生人变成了两个人是兄弟是好朋友,关系好得让旁人都觉得不正常,但是那时候谁也不会把这些给联想到什么情啊爱的,包括我们自己。真正让我们明白的时候,已经接近毕业了,我要回京参加工作,他则要回家继承父业。”刘叔说到这皱了一下眉,似乎回忆起这些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又是抿了一小口的茶,继续说:“分开就是摆在了眼前的事情,那时候的社会也并没有现在这么的开放,我们两个都深深的明白,在一个不合适的社会里衍生出不合适的感情,得到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那晚他抱着我说,凭我们自己的本事,凭自己活着,随便别人怎么看吧。”

  说到这刘叔再次停了下来,转过头往窗口看去,双手握住茶杯温柔的来回抚摸,突然笑了笑说:“怎奈生活毕竟是生活,有爱情不会有温饱,刚踏出社会的两个人,都放弃了本应该走的路,在社会上什么也没准备的跃了进去。为了快点拥有自己的房子,我们两个都是早出晚归的,一天见面的时候,都已经是该熟睡的时候。他一直想要拥有他自己的公司,他在工作之余不断的询问各种贷款和向他以前的朋友借钱,那时候我们都忙得像似把生命都投了进去。他家境很好,一直都是富公子,他为了我把什么都放弃了,我看得出他身心都已经严重的疲惫不堪,但依旧没有说什么就撑了下去。”

  “我们都以为真的可以这样下去的,但是半年以后他就得了急性阑尾炎,他是在37°的工地上被活生生痛晕过去的。医院的手术房里,我翻遍了家里的抽屉也找不出一分钱,我们的积蓄都投入了他的公司里面,手上只有省出来的伙食费,但是和手术费比起来,根本差了一大截。最后我实在没有了办法,翻出他的通讯薄打了电话去他们家,我们的关系也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说到这刘叔咬了咬嘴唇,摘下眼镜搓了一下已经发红的眼睛,眼睛没有看向我依旧是不变的紧紧看着窗外的北京城夜色,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接着说下去:“他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大骂大吵,只是把我约出去和我谈了很久。他们父母和我谈了很多,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分手。我记得那一次的谈判很是平静,平静得一点波澜都没有,整个过程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只是牢牢的记住了他妈妈和我说的那一句,两个男人在一起并没有阻碍了别人,但是等你们不再年轻,当你们的爱情已经慢慢涣散,那时的你们还能为今天的莽撞买单么?”刘叔停了下来,看向了我,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感受着茶杯泛向我掌心的温热,稍稍的驱散我心中的不安感。

  “是啊,人会老,爱情谁能够担保它有多长的寿命,当我们已经老掉牙了,难道就是两个老头看着夕阳过日子么?连终老也没人送行。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世界不是围绕着我们走的,被社会狠狠的打击过后才明白,生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真正的爱他,则是应该让他过得幸福,而不是拉着他一起过苦日子。”刘叔泛红的眼眶流下了一点晶莹的眼泪,在昏黄的灯光下被照射得如同闪亮的钻石,脆弱得让人升起无比的怜惜之意。“我和他爸妈承诺,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也拒绝接受他爸妈递过来的巨款,因为真正的爱情用钱是买不走的,即使那时候再艰苦。我走了,不知道他爸妈用了什么理由安抚了他,他并没有追着我不放,而我也返回了京城开始了我的工作。时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很快便过了两年,两年心里时时刻刻装的都是他的背影,每一晚上的梦都是他的笑容音貌,我刻意的从和他熟识的朋友中得知他的消息,知道他已经靠着家里的帮助,实在了自己梦想的第一步,知道了他现在过得很好,知道了,他即将结婚的消息。”

  结婚,在同志的世界里意味着怎么样的痛,不由得想到,如果他哪天也结婚的话,我就像似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喉咙呼吸不能。“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结婚那天我有去过,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看着他挽着新娘笑得一脸的灿烂一脸的幸福,我就知道我那时下的决定并没有错。”刘叔的语气平稳有力,根本听不出任何的波澜之声,但是谁都会知道,这样坚强的面容下,是一颗多么伤痕累累的心。“而后我也在家人的安排下,结婚了,有了小云,我以为日子真的可以平静下来了,我有了妻儿,有了家,我也应该知足了。但是明显我错了,每天坐在家里,我就控制不住的开始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想象着如果在这个家里面,他是其中的一员,那是怎样的场景。我的妻子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她知道我心里有别人,但依旧无怨无悔的照料着我和这个家,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有这丈夫呵护的普通女人,最终结婚不到两年,我们离婚了。我欠她的,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情。”

  “我一个人带着小云,感觉到生活其实也可以这样过下去的,只是没想到,相遇的时间和机会会来得这么快。”刘叔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何时已经空了,但是他并没有倒水,只是握着茶杯,没有再发出任何言语,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了位置上。

 端起茶壶给刘叔倒了一杯水,北京的夜深后,会撩起一阵阵的风尘,已经转凉的京城在皮肤上弹跳出了冷意。刘叔接过被我倒满的茶杯,握在手上,看了我一眼说:“缘分这个东西,有时候不得不说,真的奇妙到让人感觉到诧异。当再次看见他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老了,岁月的痕迹都在我的头发上和眼尾上留下了划痕。他成功了,就像以前他抱着我畅想未来时,说的那样,他有了自己的公司,他支撑着好几千人的生活,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事业,他的人生已经接近了完美。”刘叔摘下了眼镜,没有带眼镜的他刘海稍稍侧盖额头,不难看出曾经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多么俊秀的人。刘叔搓了搓眼睛,眼睛更是红亮,他清了清喉咙,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看着我说:“我以为我们过了这么多年,心都已经平淡了,脑袋都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的冲动,我们都各自走上了合适自己的轨道,我们充其量也不过是朋友了。他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有我这么的冷静,他扇了我一记耳光,愤怒的叫嚣着让我滚出他的视线,他这样对待我,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波澜,我只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既然如此上天又何必再安排我们见面呢?”

  “心伤得最深最疼的时候,对任何东西都不会有反应了。既然当初我选择了自动离开,我就应该持续下去,只是没想到的,原来在心中对过去依旧放不下的不只是我而已。就在那条刚才那巷子里,他抱着我哭得就不像一个已经要过半百年纪的人,他哭着骂我,为什么当初要走,为什么当初留下他一个人,我们不是彼此承诺过再多风雨也要一起走过的吗,为什么风雨刚来临你就把我给抛开了。是啊,为什么,我也想为什么我能这样忍到了现在,那时候脑袋就如同被闪电劈中了一样,他问我这么多的为什么,我回答的只有一句话,因为我爱你。”刘叔说到这,声音已经是哽咽的了,他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嘴,不想让更多的呜咽之声发出,但是又控制不住的,胸口大大的起伏了好几下。看着刘叔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肤浅得一塌糊涂。我以为爱情就是我爱你,你爱我这么简单,我以为自己单恋就是痛到要死的苦,我以为爱情真的可以不在乎那么是非纷扰,那么多的以为,最终在刘叔故事的面前,都化成了一厢情愿的肤浅,我羞愧得在心头低下了头。

  “他过得没有表面的那么好,妻子和父母的接连离世,都深深给予了他太多的打击。那一夜他抱着我哭得没有了自我,那一晚他不断重复的只有那一句,我们说好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的时间后,他说,心中从始至今的只有一个人,真爱给了一个人,就一辈子都拿不回来的了。”刘叔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此刻我深深的体会到刘叔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一种痛楚,相爱的两人得不到任何的祝福,得不到任何的支持,最终走上了和当初一点都不一样的路程,走向了一点也不愿意行驶的轨道,就因为相爱的两个人都是男人。

  “是啊,一生有多久,有多长,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人生本来就不会一帆风顺,有苦有痛有笑有泪,酸甜苦辣样样俱齐,那才是人生。既然选择了和别人不一样的路,就应该做好更加坚强的准备,能找到一生爱到骨子里的人,我们应该感到幸福才是,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泪水去侮蔑这一份幸福。”刘叔的话在我的脑子里深深的回转,此刻突然的想到那一个霸道的身影,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他,没有别人只有他,就如同幻灯片那样的在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场景,心纠结到了让人不安的程度。

  “我和他错过了整整10年,人生能有几个10年,选择自己爱的人,并和爱的人一起迎接各种的狂风暴雨,即使伤痕累累也不会后悔,这才是人生,真爱和性别无关,爱的只是这个人而不是其他。”刘叔发红的双眼看向了我,轻柔的对我说:“小牧,人错过什么也不要错过真正爱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你和徐总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选择要走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弄得如此的不堪,把自己的心摸得更清楚,看得更明了一点。什么是你的选择,这才是最关键的。”

  和刘叔走出茶馆,刘叔和正在收摊的老伯说着什么,老伯也很是高兴的回答着,过了一会刘叔向我走来,当刘叔走到了我的跟前时,我弯下腰对着站在面前的刘叔鞠了一个90度的躬,并说:“刘叔,谢谢你今晚对我说的这一番话,我会牢记在心的。”刘叔过来扶起了我,笑着说:“我只是让你更加清楚认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而已,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的。”

  送刘叔上了出租车,我站在原地等着下一班的出租车。夜真的深了,并不是市中心的地段已经开始有了冷清的味道,细微的凉风吹拂过来撩起了一阵阵难耐的寒意。我的头脑还不断的回想着刚才刘叔说过的每一句话,一字一句的回想着,每闪过一句头脑里就更加清晰的想到一个人。那一个带着霸道,无礼,有时候甚至可以用下流形容,他的一眸一笑都清晰的在脑海中闪耀过去。不是张尚,是徐振,是徐振这一个,不讲理又臭屁的坏男人,他的坏如同他的好,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头,在我以为我还走不出那4年单恋的痛时,他已经霸道的把我的曾经从我的心头驱逐了出去,根深蒂固的占据了我心里的中心位置。不禁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更早的想明白,没有更快的想清楚,而是依旧抱着这么自我的想法去和徐振在一起,而又让这种想法伤了他也伤了自己,廖牧你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蠢蛋啊。

  很快一辆出租车向我开来,我招了招手,怀着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心情上了车。在这个已经开始转凉的夜里,我摸清楚了心里的想法和自己的决定,我唯一祈求的,这并不会太晚。

  “不可能。”小易看着面前的方案,玩转着手中的笔,灵活的手指更显得她手指的纤细,让人看得目不转睛的。

  “怎么不可能,又不是圣旨,说出来收不回来了么?”我把她要的无糖无奶的咖啡递到她面前,她拿起喝了一口继续转笔看着手中的方案,张开她那精致的小嘴说:“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要知道是这样,你当初都干嘛去了你。”

  “当初我脑袋被灌SHI了,被浇硫酸了,挨门缝夹了,小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抓过小易手中的方案,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说没有就是没有咯,你咋那么烦呢,人家本来就是公司的皇帝,一言九鼎,何况公司本来最近就是大力发展国际市场的,说不定人家走得正是时候呢。”

  “钟小易,你就这么看着我憔悴致死?”我发怒的吼了一声,小易笑了笑,上来扯了两把我细白的脸蛋,说:“没啊,看着比之前精神多了,哎哟,掐一下就会红,真是羡煞姐姐我了,说,用啥保养的。”

  “保养你妹啊,我每天用浓硫酸加弄盐酸调的去角质面膜,你要不要,今晚我送两斤给你。”我气得疯掉了,求她点事那么难,白对她好了。女人如狗尾巴草,哪好往哪倒,真是靠不住。小易走过来推了我一把,说:“大少爷,我的大祖宗,我就是一个主管,我何德何能去命令我们公司的皇帝回来啊,你以为姓徐的真的就是一个小经理?我告诉你,这公司的全部东西都是姓徐的,我这样说你懂了没?”

  小易的话让我惊了一下,忙回过头看她,看着她一脸安逸的喝着咖啡就真想抽她,这小女人成了主管后就成了霸王花了,说话都这么刺人。“你是说他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我发出了疑问,小易伸出手指堵在了我的嘴唇上,然后走开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又把窗帘拉上,最后转过头说:“是你,不是我们,我跟了他4年,当了他4年的秘书,我啥不知道。”

  “那他肯定是脑子有病,跑来这当小经理,这又不是总部。”我嘟囔了一句,小易立刻用一个带着没出息意味的眼神看向了我,摆了摆手说:“就你那被硫酸泡了20年的脑子,和你说你也不会懂,赶紧出去,不然人家都以为我们有奸情呢,对了,赶紧通知各部门主管半小时后去会议室开会,公司养不起吃白食的人。”

  “万年毒舌,你的咖啡被我加了沙子,我让你不帮我!”我满意的听见一声噗的喷吐声,笑着走出了办公室,完全不去理会身后那已经抓狂的尖叫。时间又是这样的过去了,刘叔的话给了我很多的启发和想法,我也终于明白,也终于清楚,占据了自己心头位置的人,被易主成了谁,但是此刻他人已经距离我万尺之遥了。本想着钟小易那个女人能给我来电可靠的情报,没想到她直接瞟了我一记卫生眼就把我赶了出去,什么叫不可能,什么叫不知道,你不知道姓徐那混蛋的万年大狗腿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个的关系,狗腿和狗腿的主人,你们就继续装下去吧。

  “这个项目是花费我们公司很多精力和时间去投资的,现在外资要过来视察,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们合作,虽然说这应该是总部的事,但最近总部进行了人员改革,更多接触这个案子的反而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总部把这个大任务交给了我们……”小易站在投影仪前指着背后的大屏幕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通,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就是盲目的敲打着我手中的键盘,我就是一个人肉录音笔,反正这种会都是传达给高层的,就算我听进去也没我啥事。

  “我们公司现在各个部门都要抽出人手接待外宾,这一次外宾来的人数不少,分别要参观我们北京的总部和我们这里,还有上海,苏州的分公司,总部那边和我们这里比较容易解决,毕竟是自家门前,但是上海苏州这一块,我们很少接触,那边的高层人员也正在接洽别的案子,人手很是紧缺,而担任陪同外宾这个任务,人手就必须要从我们这里抽了。”小易说完喝了一口茶,我鄙视的看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个秃顶的主管,都色咪咪的看着小易苗条的身姿,看着他们肥厚的大粗脖子,被小易给迷得通红发紫,我真不知道我们公司怎么就请到了这样的主管了,这又不是养猪场。

  “呃,呃那个钟主管啊,虽说我们人手多,但是派谁比较合适呢?”其中一头猪举手发了言,小易站回了中间,看了一眼在座的人,说:“我要的人手,必须熟悉公司历史,操作流程,以及熟知每一个分公司所主要接洽的业务,更重要的是,除了对北京熟以外,还要对上海和苏州熟,毕竟带外宾游览城市,也是考察的一部分内容。”小易说到这摆了摆手,我懂事的把她的手帕递给她,她拿来擦了一下脖子就扔到了会议桌上,我发现一群猪人都把目光钉在了这块手帕上,靠,大叔们,这里不是天上人间,自律点好不!

  “每个部门抽一个人出来,毕竟你们自己部门的人更懂自己部门的操作流程,他们就是做介绍就行,而担任所有事项的那就由我……”小易说到了停顿了下,清了清喉咙,说:由我的秘书廖牧担任,我们公司没有专门的公关部,所以这个带外宾外游的,参观公司的,接送外宾这些事就交由他来做,我相信他会做得很出色的,各位有意见么?”“没有!”完全不等我反驳,小易满意的点了头,说了声“那散会吧”,一群大猪们就串出了会议室,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我和小易。

  “钟小易同学啊,你觉得辣椒好喝吗?如果你喜欢的话,哥哥每天都给你泡杯热腾腾火辣辣的辣椒水吧,我知道你这种缺乏关爱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这种由内而发的燥热。”我笑得一脸恶心,小易看了我一眼,说:“你没病吧你!”“我没有,你才有病呢,大姐我一个小秘书跑去接外宾,你搞错没啊,我不记得秘书除了会打字以外,还要具备这些功能。”“我以前当秘书那会就是这样过来的。”小易的一句话把我给呛得没有了任何回声,行,钟小易,你狠,你就等着你明天的不加糖不加奶咖啡变成咖啡配辣椒吧!!!

我极度讨厌上司这一个词汇,因为这一个词汇代表了不公平,代表了没人性,代表了我就是大爷你就是孙子,因为我碰到的上司,全是这个鸟样。以前那个霸道没人性,现在这个没人性又霸道,是不是当了上司都这么横,走路都可以走螃蟹步了?

  就因为钟小易这个蛇蝎女人的一句提议,我不得不,在公司的资料库里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是一个勤劳的秘书,不代表我也是一个极度呵护公司的好人。什么叫把公司历史熟读,我从唐朝历史读到清朝也没有现在摆在我面前什么狗屁的公司年史厚,你把公司是啥时候建立的写出来不就得了,你干嘛把啥部门啥时候建立,啥时候取缔,又啥时候和啥部门合并都写下来干嘛,谁要看啊,看了这个我能捡金子么,写这本书的人你是痔疮长多了蛋疼了,还是你只会写流水账,你这样残害公司未来的精英花朵,你伤得起么你!

  对于我的抗议,钟小易只说了一句:“干不来就辞职。”好,你狠,我伤不起你,所有我只有……狗腿的屈服了。谁让我是打工仔,谁让我是被资产阶级无限压迫的可怜人,抱着公司的年历资料出了资料室,没想到迎头就撞上了钟小易这个蜕变的蛇蝎女人。她看见我立刻招手喊我过去,问:“公司的资料你都背了多少了?”

  “没多少吧,就刚看了个大概。”我掂了掂手中资料的重量,我觉得压力无限大啊。小易摸了一下她的小下巴,说:“那你抓紧了,外宾改时间,后天到。”小易的话就如同拿了一个大铁锤把我狠狠一击,并把我的脑子掏出来狠狠的拉扯,我被惊得嘴都合不起来看着钟小易。“看啥看啊,这又不是我决定的,是外宾自己说要来早的,我还被忙得焦头烂额了呢。”小易说完如同小倩一般飘走了,我看着手中的资料,恨不得把它吞进嘴里给嚼烂。

  小易对我唯一的帮助就是不再派任何的工作给我,让我一个人在办公桌上慢慢的看着资料,她这样的行为更是让我想不努力都不行。午休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抱着已经背完的资料还给了资料室,准备再去死啃另一份,妈的,当初大学的大考我都没这么上心,我以前的教授看见我这样,估计都要老泪横流了。抱着另一份新的材料下了楼,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我摸着肚子点了一份咖喱和一杯可乐,看着资料吃了起来。

  “X年O月,X部门创造了历年最高广告效益记录,并……”我满嘴的咖喱,模糊不清的念着在我手中的资料,因为看得太仔细,勺子上的咖喱啪的一下掉在了扉页上,被资料室的管理员看见还不得把我给活蒸了,我赶忙拿过餐巾纸把那一块的褐色斑点给抹去,手指翻动纸页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资料中间大大的一页彩页,印着一副照片,在照片下方用金色漆字写着“徐氏家族合影”。

  地点是我曾去过一次的总部门口,在那个夸张的地球标志雕像前,一群人醒目的站在了一起,每一个都眉目喷张气势逼人,微微的笑容都带着不用语言而就能散发出的王者霸气,每个人都显得如此的成功,而在这一群人的后面,一个人的摸样牢牢的吸住了我的视线。短发,蜜糖色皮肤,冷淡的表情,在一群散发着霸气之人中,显得有点平凡,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身影,却又让人感到了不容忽视的存在。

  照片的时间应该也有几年的时间了,那个带着冷漠表情霸道眉目的人,现在王者的气质更是比此张照片中的每一个人更是喷张。看着照片里,那张在睡梦中纷扰了很久的脸,心感到了一下下的抽搐,我抓过可乐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把心中不安的抽搐用冰冷的液体镇压下来,刚才的食欲也随着这一张的出现而消失无踪。我翻过照片,看到后面有每一个照片上的人的简介,我快速的翻动,终于在几乎就要见底的页面上找到了那个困扰了我不知道多久的名字。

  徐振,总裁次子,原来小易嘴里的那一句,他不仅仅是一个经历那么简单说的就是这个原因,原来公司每一样东西都是姓徐的原来是因为这样。看着在简介上那多得几乎让人觉得虚假的成就,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了解。着了魔一般,把页面再次翻回了那一张大合照,看着那个站着人群中一脸冷淡的人,心似乎被什么挠了一下,就把照片从文件夹中取了出来,放入了我身边的小破包中。做完整个过程,心里感觉了微微的虚弱,但是又感到了浓浓的温暖,不知为何。

  这一次的外企合作很是收到公司的合作,小易的屁股再也不会在办公室坐够两分钟之久,就会拿着文件夹跑到别的部门对着其他的主管一阵大吼,才短短的两天,她的嗓子就破得像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我只好去药店买了胖大海泡了茶递给她,她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满脸都是浓浓的疲惫。“累就去歇一会啊,你这样操劳年终奖金又不会多发。”我忍不住了她一句,她白了我一眼,说:“才多大点事,真不知道公司请的是什么人,啥事都做不了决定,我一个破主管倒是全部接手了,不过也没什么,和徐总比起来这点操劳毛发都算不上。”自从徐振离开以后,小易都是鲜少的提到他,一下次从她的嘴里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存在,心又是猛的一抽搐。

  小易肯定在我的脸上看到了我的心里活动,她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说:“怎么,伤到你了?”我白了小易一眼,摆摆手说:“没,就是突然间有点不习惯,老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行了,能有什么事,他又不会回来了。”小易喝了一大口的胖大海茶,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而我的心也随着小易的那一句,他又不会回来了,而一直往下沉落了下去。

  大难当头,私人的事情自然得摆在了一边,很快外宾到来的日子到来了。小易一大早就跑去了我的出租房,把我从被窝拖了出来,强迫我赶紧洗脸刷牙然后赶紧梳妆打扮,声响弄得那一个大啊,弄得房东还来敲我的门,问我是不是欠高利贷了。真不明白小易了,有必要把自己给弄得像个疯婆子一样么,但是我看着如同门神一般的黑色面孔,我一句话也没敢反驳,只好乖乖的听命令洗刷。

  “早餐别吃了,来,张嘴。”我听命令的一张嘴,小易就从包里拿出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瓶子往我的嘴里就是一喷,一下子满口的香气,我立刻被在味蕾上升腾起的刺激感给狠狠的呛得眼泪鼻水横流。“钟,钟小易,你这个疯婆子!!!”我捂住嘴嚎啕起来,倒是钟小易她一把把我抓起来,说:“廖牧,我现在很火大,非常的大,我劝你完全不要惹我,你能做的,该做的,只有乖乖的听我命令,因为我的衰运都是拖你所赐,要是你再敢反抗一次,我就把你的脑袋切了从这里扔下去,砸它个稀巴拉!”钟小易更是狠毒的说了以上的话语,我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红着眼睛一句话不说,就这样屈服的点下了头,钟小易也满意的收回了手,做了一个要我小心的手势。

  其实并不是只有钟小易一个人,当来到公司以后才发现,昨天还在嘻嘻哈哈说没事的人,全部都紧张到就差没把自己给按在复印机上大唱忐忑以释放心中的压力。小易通过公司广播喊所有的人都到一楼大厅集合,亲自检查了每一个人的仪表容貌,然后让他们都回去好好的工作,把一年份认真工作的能量都释放出来,她对其他部门主管使了个眼色,主管门都收到了命令一般点了点头上了楼。一下子整个1楼大厅,就只剩下了我和小易,还有几个顶层的经理。

  “公司的年历都看熟了吧,每个部门管辖的范围也都清楚明白了吧?”小易抓着我的肩膀狠狠的看着我,我想我现在回答说没有的话,我估计她肯定会从包里直接掏出一把枪把我直接击毙当场,所以我怕死的点了点头。公司都已经被小小的装修了一遍,今天的大厅显得更是金碧辉煌,我和小易还有几个经理分两排站在了门口,等着如同天神般的外宾降临。

  时间在等待中过得无比的漫长,在我以为就要因为等待而死在了公司大门的时候,哔的一声汽车长鸣声划破了沉默的空气,已经有点松懈的人都赶紧挺直了腰板,小易赶紧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大厅的众人,确保没人出错后,说:“都给老娘露出微笑,自然的!”

  一辆闪耀着光线色彩的加长林肯停在了公司的门口,后面还跟着几辆保姆车。外宾的车居然还用加长林肯接待,真TM是有钱没地方用了。公司从酒店请来的接待员训练有素的弯腰打开车门,一个男的优先下了车,当男人的身影完全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崩溃爆炸,心里的火山已经爆发出了浓浓滚烟。

  浓眉鹰眼,霸道十足的气质,以及那一股王者风范,他过于高大的身子在阳光的折射下更是显得健硕非常。徐振,他怎么出现在这!!!!!!

心忽的一下被刺疼,眼泪已经在眼眶中微微泛了出来,停顿在原地的脚步我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我只想冲上去拽着那个人问话,不知道要问什么,我只知道我如果不问的话我真的会疯掉的。但是屁股传来的一阵入骨的疼痛,我转过头看小易,她正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说:“廖牧,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出岔子,你要是敢现在冲上去,我告诉你,我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真的可以!”

  其实此刻我应该无所畏惧的了,但是我畏惧的则是,小易一脸轻松的微笑表情,以及她用这样的表情说出了刚才的那一番话,我居然就感觉到背后似乎被人拿着一把AK47指着我的脑袋,如有不服,立刻来个西瓜大爆炸……小易的话也让我从激动冲动的心情缓缓回过了神,现在并不是好时机,毕竟这是大合作项目,搞砸了,要死的不单单是我自己。我也给自己的大腿来了一记重重的掐捏,疼痛让我从几乎崩溃的边缘走了回来,我清了清脑子,再次把表情调整到微笑状态。

  在徐振之后下来的,便是传说中的外宾了,一个老外,是真的老外,就是那种很老的外国人。头发已经发白并且变成了地中海,肚子已经把衬衫给顶到了一定的高度和幅度,他一脸灿烂笑容的下了车,徐振则是一脸温煦笑容上去扶住了这个老外,怎么中国和外国的老头长得都一个德性啊,传说中的美大叔呢?在我以为就这一个老外是领头人物的时候,林肯车的另一边走下了两个高挑的身影,我和小易,不,应该说在场的人,都小小深呼了一口气。靠,碧眼金发,身材还好得一塌糊涂,原谅我并不怎么描写人,反正我只知道,他们长得就和时尚杂志上的那些模特没什么区别。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很是休闲型的西装,领子并没有扣紧,露出了一小块脖子以下的范围,但是并没有给人无礼的感觉,只感觉到了诱惑无限。女的就不说了,穿得就像个女神一样,一袭长裙,不知道有多少厘米的长腿恰到好处的从长裙的开叉旁若隐若现,我感觉站在对面的老头们,都已经要血管爆裂了,而我也听见小易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输了。”

  最后下车的两个小老外,也是一脸笑容的,绕过车子后和徐振还有那个老外站在了一起,男的接过徐振的活,扶住了老外,而女的则是一脸微笑又自然的挽上了徐振的手臂,虽然一切都显得那么绅士淑女的自然,但是我的心还是被这一个动作给狠狠的揪了一把。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此时站在门口的人也开始迈出脚步走进了大厅。当来人到达大门时,我们这一群站在门口的人都弯曲腰肢摆出了一个90度的鞠躬,并齐齐的说了一句:“欢迎滨临本公司。”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就像在牛郎店做招待啊。

  小易最先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并微微欠身的再次鞠躬,并用极为流利的英语介绍了站在我对面的每一位经理,最后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脸灿烂笑容说:“这是本公司为各位安排的向导,接下来的行程,都是由他全程负责。”还好我英语再烂我也学过一点,极是勉强的听懂了小易说的话。听完小易的介绍,我赶紧往前一小步,深深的一鞠躬,用烂到了极点的英语说:“很高兴能为你服务……”英语是小易教的,我临阵学的,完全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反正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的第一步了。当我抬起头来,冲进眼帘的就是那一个在记忆中清晰无比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挺拔身姿,以及是那样的迷人,今天的他更是多了一种风度翩翩的味道。我屏住了呼吸,我害怕和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单单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我就已经全身无力了。

  徐振一眼也没看我,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眼神一分钟都没有停留,只是侧过脸和旁边的女人低声细语,并引得女人掩嘴微微一笑。心被这一个场景死紧的拉扯着,我感觉到眼泪又要控制不住的冲出眼眶了,该死的,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懦弱的爱哭鬼了!都怪他!我用力咬紧牙齿强忍住了即将留下的眼泪,我想我现在眼眶肯定已经红了,但是我不能哭,我不能在他的面前变成一个笑话。我平稳了一下心绪,微微清了清嗓子,用中文说:“下面请各位跟我来。”我强力忍住不去想那个跟在我身后的人,只是心绪已经被挑拨得已经控制不下去了,我抓紧了拳头,露出一个已经是勉强极限的微笑站在了电梯前,说:“请各位跟我先参观采编部。”

  电梯一下子打开了门,电梯限重自然不可能全部人都一起坐一部电梯,小易则是带着另一群人,坐另外的两部电梯。而我,还有他,还有那3个老外,还有一个翻译,则挤在了同一部电梯中。随着电梯门的关上,压抑的氛围也开始在四周开始泛滥,我用颤抖着的手按下了楼层数,就一脸很假的微笑站在了原地,努力的用很自然的声音开始介绍我们公司的历史,虽然已经是努力的要做到自然,但是依旧控制不住带上了颤音,站在那个人的面前我还能坚持这么久,我想我肯定是疯掉了。

  公式化形式化的介绍每一个部门,并按照资料所写的那般介绍出部门的管辖范围,被搀扶着得老外随着翻译在耳边不断的细语,一直满意的点着头,并不断的露出笑容。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搀扶着老人的那一个模特般的老外,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然,难道老外的教养知识里,就没有不要盯着别人看这一条的么?看见男的老外,眼睛就不可避免的会看见女的老外,女的老外倒是像对这些兴致缺缺的摸样,只是礼貌性的站在那,眼睛不断的瞄着四周,但是挽着某个人的手,一刻也没放开,就如同挽着的不是人,是宝贝。靠,死女人,把你那脏手放开点,别以为你挽着他的手臂就能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和他什么事都干过了,你只有靠边站的份,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和我斗,信不信我拿硫酸泼你那张不知道被灌了多少玻尿酸和肉毒杆菌的臭脸!

  我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但是嘴上的介绍没有一点的被耽误,我觉得我已经修炼成了最无敌的一心二用,居然能扮演着这么高难度的双重人格。过了好几个楼层,也许我的介绍真的是很精彩,老头是越听越高兴,整张脸都微微的涨红了,就在我介绍得忘乎所以然的时候,从始至今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介绍了那么久也累了,请大家到楼下的餐厅稍稍休息,再继续吧。”

  依旧是如此低沉迷人的嗓音,不带一分的感情色彩,十足的命令口吻,但是就是如此这般的不可抑制的喜欢,他的声音让我才稍稍暂时忘记他的心,再一次的泛滥。我一把抓过站在身后的小易,用很是低沉的声音说:“带他们下去,我控制不住了。”小易听到后立刻启动了战斗状态一般,把我往身子后一挡,笑着说:“餐厅的话就由我来带领各位前去吧。”我还未等小易说完,就没有礼貌的疾步离开了人群,往厕所走去。

  一冲进厕所后,按捺了不知道多久的心绪一下子再也坚持不了,崩溃爆裂开来,眼泪从眼眶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我扶住洗手台,低着头任由眼泪在脸上横流无阻的。只要一想到他,想到他的身影,想到他的声音,心就一次次被狠狠揪紧,眼泪一次比一次多,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冲进了隔间,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咬住了胳膊,一边流泪一边发出了呜咽的声音。难受的滋味如同永远一样的冲上了心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痛哭让我的心绪微微的平静了下来,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吸着鼻涕从隔间里出来,拧开龙头狠狠的洗着脸,把泪水以及鼻涕都给用力冲刷走。

  洗刷的时候听见厕所的门响起,有人走了进来,我没有多在意,依旧用水用力的洗着脸,冲得自己的视线一片模糊,冲了足足有一分钟,连鼻子都被呛进了好几口的水才收手。双眼因为被水冲了很久,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东西,只有眯着双眼凭着记忆寻找着应该就在附近的纸巾,无奈我摸寻了好久,也没找到我想要的纸巾。真是狼狈,我明明记得就在这一边的啊,就在我苦苦找寻时,摸寻的手被塞入了一张干燥柔软的纸巾,我的心微微一安,礼貌的说:“真是感谢您啊!”拿着手中的纸巾往脸上柔抡,终于把脸上的大片水珠完全抹去,眼睛也因此得救能再次睁开。

  往旁边刚才递给我纸巾的位置看去,心想要好好谢谢才是。待我看到站在我旁边的人是谁时,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可怕!

高大的身材,一脸潇洒飘逸的神情,不说话就这样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点的玩弄意味。这,这,这不是外宾里面那个男老外么……自然不能称人家老,我只是不知道他名字,他应该叫小男老外。他能和外宾看起来最尊贵的人站一起,自然表明了他的身份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此刻他一脸的笑意,就这样站在了原地看着我。

  我的英语烂得是一塌糊涂,我现在被惊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就这样站在了原地腰碰到了洗手台的边缘,小老外笑了笑上前一步,这么近的距离我更是能清楚的看见他。少有的洁净面庞,虽然有胡须但是修理得一丝不苟,他的眼珠是如同海洋一样的颜色,深邃迷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不刺鼻不浓郁,就是淡淡的,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是容易接近。我不明白他走进来要干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完全不清楚情况。

  就在他离我的距离已经变得不合适的时候,他伸出手拂过我的脸,感觉脸蛋稍稍的被划过了一下,我赶紧捂住那一处被他摸过的地方,没想到他倒是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被他这种如同神经病一样爆发的笑声给震惊了,莫非这个老外看着正常,其实真的就是个精神病?靠,不会吧,万一他从口袋掏出一把枪把我给射死在这咋办,外国枪支可是合法化的,万一他就是心理变态的,把我杀了又把我分尸埋在这,那,那我不就不得善终……

  老外笑着把手拍到了我的肩膀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真是可爱!”我确定我没有听错吧,这是什么语言,这不是我精通并且有着A级考证的普通话么,这……怎么会从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嘴里蹦出来。我被他说出的话惊吓到,原本就倚在洗手台的身子更是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就在我尴尬无比的时候,厕所的门被一下子推开了。

  “Pinocchio,areyouok?”低沉的声音,冰冷霸气的语调,就这样再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从打开的厕所门口传来,稍稍平息下来的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眼泪又要开始了。老外对着门口喊了句:“振,我这就来。”老外的声音让本站在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看着高大的身影硬生生的撞入眼眸之中,眼泪真的受不住了。走进来的人自然也看见了我,只是很平静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眼,便对站在我身边的人说:“Pinocchio,到时间了。”老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挥着后头挥了挥手,说:“好了,我这就来。”

  “先生,你真的是越看越可爱。”老外又说出了这么让人看不懂的话,我的眼线和心神全部放在了站在他后头的人身上,并没有对他作出防范。电闪雷鸣般的瞬间,他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我这是终于回过了神,小小的啊的叫了一声。“我叫Pinocchio,中文读音叫匹诺曹,小可爱,我很是期待接下来你给我们安排的行程哦。”老外还未说完,就被那个占据了我全部的人一把拽过去,说:“这里不是您的猎艳场地,您父亲要发火了。”

  “是是是,烦死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叫匹诺曹的老外和我挥了挥手,和徐振并肩走了出去,在徐振即将走出厕所的一瞬间,我接受到了他一记充满了怒火的眼神,短暂无比的眼神,但我确确实实就是看到了,愤怒以及让人不安的气息,让人后怕到心悸。

  “啥,不会吧……”钟小易正吞着雪糕的嘴一下子合拢不上去,我白了她一眼,以示她现在这副样子极度的难看,她又吞了两口雪糕,说:“外宾的少主调戏你?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发展得有点狗血么?”“被调戏的不是你,你自然说得一脸轻松。”瞪着她我连喝了好几口可乐,该死的老外,害我在厕所把手洗了差不多有20遍,一想到手背被他亲了一口,我就感觉全身都中毒般的要麻痹掉,太恶心了这感觉,如同毛毛虫趴在了我的手上。

  “哎呀你别胡思乱想的,欧美人那种思想能和咱一样么,也许他们眼里没有性别只有肉体,下次保护好自己,姐姐的防狼喷雾剂给你用。”小易手上的雪糕都流了手上,她居然一脸不知觉的舔起了手指,我明显看见旁边好几个男的都已经一脸涨红,靠,钟小易,你当了主管以后就整个成了妖精了你。“哦,对了,今晚的舞会,别搞砸了。”舔完了手指,钟小易拿纸巾擦了一下手,就拿出化妆盒给自己补妆上粉,还不忘给我下吩咐。

  “啊?舞会?啥舞会?”喝着可乐的我被一口可乐给呛得咳嗽不已,钟小易一把拍在我的脑袋上,说:“啥舞会,欢迎舞会,你那该死的笔记本上,没写这个么!”小易的话让我赶紧翻出我的笔记本,果然行程下面写着今晚确实有舞会,我操!怎么这种关键时刻我都是会掉链子的那个呢!“咋办,我没正统西装!”赶忙向小易求救,小易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说:“没有你不会买啊,我告诉你,做秘书跟领导出席酒会的机会多了去了,你赶紧自己自备装备。”“那得多贵啊。”我嘟囔了一句,钟小易又是一拍,说:“你手上的资产,换成人民币能买多少套了,和我喊穷,你要死了是吧!”“那是他的,不是我的,我……”我连忙补上话,小易一把用手堵住我的嘴,说:“我记起来了……”

  从更衣间的最里面的柜子夹层中,我找到了小易所告诉我的那一套没有开封的西装。一辈子没有钱买得起高级西装,这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和抚摸这么高级的西装。但是太匪夷所思了,整屋子他留下的西装里,为什么有一套是小了好几个码的西装在这。我所在的位置自然就是徐大公子曾经的家,为什么是曾经的,因为现在房地产上的名字是我的,所以他这个主人已经成了过去时。好久都没有过来,这里装满了满满的两个人的回忆,不顾一切的都要住在外面,只是不想在这充满着回忆过去的房子里,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我把这一套比屋内其他西装小了好几个码的西装挂了起来,看着它和那一些他没有拿走的西装并在一起,就想到了今天的他。一丝不苟的装扮,强硬霸气的味道,让每个人都为他在心中疯狂了,着了魔的靠近他的西装,把头深深埋入西装里,企图汲取着西装上他残余下来的味道,但自然是徒劳,他是谁,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痕迹的。

  因为钟小易大美人的一句‘我记起来了’,所以我不花钱的在这找到了一套高级的传统西装。“那是徐总要给他表弟买的似乎,不过他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我想应该也是没有送出去才是……”钟小易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得不感觉到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有点狗血无常了。舞会是晚上8点,现在是5点,先洗澡吧。虽然不住,但我还是有请人每周来打扫一次,原来就算不用交房贷的房子也是养不起啊,单单清洁费我都花了半边工资了,该死的,给啥不好给我房子,我宁愿被你用钱直接砸死。

  先稍稍打扫一次吧,这样想着,我把窗帘一一打开,从工具小隔间里拿出吸尘器把各个房间都吸了一遍,刚好干一身汗顺便洗澡。这时我才想到这里没有我其他多余的衣服了,没有办法只有用老办法了。拉开我记忆中放着新内衣裤的抽屉,果然整齐一排,靠,有钱人连这些都备用那么多,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不懂浪费二字怎么写的?拿了干净的背心和内裤,放到洗浴室的门前,脱光衣服进去冲洗。

  有钱的生活就是说不尽的享受,享受着着无与伦比的淋浴头,我不得不对我租的小房子那破洗澡间产生了无比的厌恶感,时冷时热,时水压大时水压小的,洗个澡和去送死没什么差别,还是得用这样的才能好好洗澡啊。洗完澡我又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泡了进去,在背部攀附的疲惫一下子也随着热水消散不见了。

  躺在浴缸里,免不得的想到了,背部依着一个火热发烫的胸膛,两人挨在一起洗澡的场景。受不住控制的想念他曾经留在这里的所有表情,想念着他还在这里的一幕幕场景,有些东西真的要失去才会知道后悔才懂得珍惜,只是当一切都明白过来时,是不是已经太晚了。烦躁死了,我连同头都一起泡进了浴缸里,感受着水中散漫着得窒息感,我烦躁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拿着毛巾擦着身子走出了洗浴间,光着身子一边走着一边撕扯着背心和内裤的包装,反正没人我怕什么。走过了长廊,想喝杯水,虽然这里没矿泉水,但装的过滤水龙头也不是白装的,我光着身子走向了半开放式的厨房。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其实有时候,上天不把你羞辱死,它就不算是上天了。

  抓着毛巾擦头发的手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徐振坐在厨房旁的吧台,手里拿着一杯满满的红色葡萄酒,半眯着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想着的是什么,只是他在我看见他的同时也看见了我,我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徐振并没有我那样的震惊,一脸的平静,只是半眯的双眼睁了开来,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当我都感觉到身体发冷的时候,他才转过身子仰头把手中慢慢的红酒一口灌下了喉咙,喝完一擦嘴站起来越过我,说:“我不知道你还有裸奔的习惯。”

  低沉得泛出性感的声音,让我的心头紧紧一热。突然理智在我脑子里狠狠的给了我一记耳光,我这才想起来,我居然是全身赤裸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长达X分钟之久!我发疯的嗓音,一声巨大的“啊……………………”在厨房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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