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又来讲故事了
刚上班的那一年生日,写了一篇日记。现在回头看发现文风矫情,不好玩。做了一些删减,拿给你们看。不要说我混更。捂脸。
10月13号那天,我25岁了。
年初从伟大的母校业之前,导师执意要送我去日本读博,秉着不要再受嗟来之食的决心,外加一颗二货脑袋,我毅然拒绝了,选择离开北京,找了一份自以为收入颇丰的工作,在一个不冷不热,不喜欢不讨厌的城市,开始了单身狗的通勤生活。
前25年,自认为一直过得平淡,随意。不过,鉴于我的记忆力一直处于平均水平以下,且肉体和精神上都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仔细回忆起来,人生似乎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
我出生在东北最北的一个小小的林区,寒冷,人烟稀少,父母都是在一场大火过山之后,作为知识青年去援边的。两个人都是普通老师,一个月就那么几十块钱,无亲无故没人帮着带我,我还不会爬就被送到邻居一个奶奶家照看,这个奶奶是地地道道的林区主妇,带孩子的原则是,饿不着冻不着摔不着。
于是我的待遇就是——吃睡之余,都坐在她家炕上,四周垒起一圈棉被墙,活动范围一平米不到,哭闹的话,就扔给我一根鹅掌——没有看错,就是鹅掌,炖大鹅剩下的,没人吃的鹅掌。据说我可以津津有味的舔一个月。如果再闹,就打开一个小黑白电视让我看,从早间新闻看到天气预报,中间掺杂广告和雪花。
就这样,我荒废了整个探索世界的黄金期。长大以后,理所当然变成了一个运动白痴,彻彻底底的那种,上大学选健美操课都要靠贿赂老师才会及格的那种。
据我妈讲,我从来没爬过,随着我想要获得自由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被子围着的范围也越来越窄,后来我被逼急了,直接站了起来,稍微的恢复了一点人类的尊严。可惜之后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会站着以后奶奶就开始去哪都带着我,去种地干农活就把我放在田间,垄沟里。她家还有木耳段,就是那种腐木,我在上面玩一天,回家满屁股都是木头刺,我妈经常得把我按在那里挑半宿。
奶奶家里养着很多动物,每天下午都把鸭子鹅什么的赶到附近的一个水泡子附近吃草,带着我一起。可能是在那里我学会的抓虫子。回家以后,偶尔我妈就会发现我蹲在地上,抓蟑螂,然后还想尝尝,被及时制止了。不过估计她没看到的地方,我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物种了。
她家养的花猫特别大,我记得有一次和两个小姐姐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放在炕上想要好生照顾,一转身就没了。我在猫的嘴角发现了羽毛,三个小孩一起想要抓住猫掰开嘴把小鸟救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双方都损伤惨烈——猫被我们抓掉了好几绺毛,还有几根胡子,我们每个人手都被抓出了血糊糊的口子,鸟救出来了,可惜已经断气了。
我和鸡鸭鹅狗一起长到了2岁多,奶奶嫌我在她打麻将的时候,坐在边上念她的牌。不要我了。我妈只能把我送去幼儿园。
第一天被送去,老师看我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到我妈走了,她也转身进屋了。放心的把我扔在操场自己玩,我悄无声息的尾随我妈远去的背影,一个人上了大马路。一边哭着喊妈妈一边走,还好是被她一个同事捡到了,给我带去了单位。
不知道母亲大人那时候见到我是什么心情。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反身就会去把那个老师砍了。还好她脾气比我好。
从那以后她就只能每天风雨无阻的带着我上班,她去上课,就把我放在办公室锁起来,或者把班级里淘气的学生安排去罚站。
我现在还能想起一两个熟悉的面孔。靠在墙边,逗我说把我妈抽屉里的考试题找到就给我糖吃。
3岁半的时候,我眼睛生病了,想想我小时候的遭遇,应该也是预料之中。
母亲大人带医院,给出的治疗方案都是戴眼镜矫正。每年去四次哈尔滨,整整八年。其中的辛苦,我已忘了多半,只记得我晕车严重,医院都是我的超级噩梦,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我中途都要停下来去路边吐几次,或者来不及了就吐车上了,给无数的出租车司机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那八年里,我一直带着半圆不方,挡着半个脸的厚重的眼镜。那种眼镜夏天烤鼻梁,冬天冻耳朵。但是我不带着看不清东西,除了睡觉,都不能摘掉。旧照片里的我,看上去很有现在流行的网红卖萌范儿。
我现在眼眶上方的那道疤,是有一年冬天,我放学去我妈单位找她,穿的像个球一样,正准备用脸去掀一个东北人都懂的那种厚重的棉门帘子,突然冲出来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傻X,Duang的把我撞翻在地,他一刻都没停留就跑了。
我坐在地上懵了一会,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碎眼镜,上楼找我妈了。我妈一抬头看我满脸是血,差点吓昏过去。还好扎在了眼皮上方。否则小小年纪,就瞎了。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都没有戴眼镜的小孩,而我作为老师的孩子,仇恨值很高,所以经常被班级里淘气的男生欺负,加之性格懦弱,经常哭着回家,问发生了什么抽噎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因为这个转了两次学。艰难险阻的算是把小学毕业了。
11岁那一年,哈尔滨市二院眼科来了一个退休的专家坐诊,老人家告诉我妈,再不做手术的话,就治不好了。母亲大人听后回家借了钱马不医院,手术的当天早上八点之后就不能进食喝水,我爹就起早带我去吃了顿锅包肉。
结果下午手术还没有消化完,全身麻醉以后差点被反流呛死。还好我命不该绝,抢救回来了,但是母上被大夫好顿骂。
后来听她讲,她在手术室外等了我整整13个小时,担心的水都喝不进去。看着我我双眼蒙着厚厚的纱布,套着大号的病服躺在床上,被推出来的时候,她心疼的直抖。
醒了以后,我不知哪里看来的说止疼药会让人变傻,就坚持不吃,结果疼的两天两夜睡不了觉,现在想想简直活作。
不过还好我都不太记得这些了。我只记得那时候,躺在床上7天不让动,偶尔会想,自己会不会再也看不到了,如果看不到了,是不是比一直带着那个破眼镜好一些,那时候傻,不知道害怕。
出院那天早晨,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
拆下纱布,我半天才敢睁开眼,使劲的眯着,模糊的看到母亲大人消瘦的脸,她的颧骨突出来,在我眼前明晃晃的。我想用手抹掉不停流出的眼泪,她不让。
办好手续之后,母亲大人把瘦小的,一直流眼泪的我牵起来,挡在身后,医院大楼,浑身上下厚厚的消毒水味道被她的味道取代,那种暖融融的,妈妈的味道。
我们走到那个进出了无数次的大门口,她停顿了一下,握紧了我的手,说,八年了,不容易啊。妈妈心里终于透亮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她瘦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直到有了旺旺,我才能理解她那时候的心情,那种近十年,每天心里揪成一团过日子的心情。
眼睛好了以后,我好日子没过多久,不到一年,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全身麻醉了10个小时,起因只是个小小的阑尾炎。
我坚持认为,我小时候背字典的卓越记忆力,就是被这两次超长时间的全身麻醉,毁的渣都不剩了。
这次事情证明了,医院,不靠谱的程度让人吃惊。
急性阑尾炎从确诊到手术,等了一天一夜。开膛以后,大夫发现找不到我的阑尾了。因为时间拖得久,移位粘连了。前后翻了7次肠子,刀口延长了三次,才在胆囊附近找到了。
麻醉过后的十几个小时里我疼的浑身虚汗,病服湿透了好几次,但是神经大条的我对于那次手术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字,饿。
已经忘记了手术之后几天没吃饭没喝水了,印象中似乎有一周,每天打葡萄糖,虽然肉体上饿不死,但胃里空了那么久,久的好像精神上已经被饿死好几个来回了。
那个时候,看望病人,还不流行各种营养品,都是些平常的水果什么的。
记得有一天我在床上躺的腚疼,趁着母亲大人背对着我,缓缓爬起来下了床,九十度弯着腰,目的性明确的挪动到床头柜旁边的角落,那里是平时用余光监视着每次有人来之后我妈都会去的地方,果然有一大堆水果。
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诡异的猫着个腰捂着腹部,用我妈的话说,眼睛冒着绿光。
她不敢上前来,怕我一激动冲过去刀口崩线,只能站在原地紧张而小心翼翼的疏导我:姑娘,咱不能吃啊....
我转过头,满眼含泪声音颤抖:妈,我不吃,我就看一会儿。
后来借故这次手术,我足足休了三个月的假期不愿意去上学,每天和家里从小养到大的狼狗满院子跑,爽的忘了姓啥。
再后来,就是妈妈认为我小小年纪实在是多灾多难,就给我请了一卦,让算命先生改了名字,自那以后,确实没生过大病,也没有过大的挫折。老妈一直深感自己的英明,引以为傲。
但是我很不开心,因为本来姓就不好听,还改了个完全男性化的名字,多年来她又一直强制我把头发剪短到耳朵以上,所以导致我内心深处对于自我性别的认知过程被严重拖延,直到大学才第一次开始留长头发,大三才第一次穿高跟鞋,顶着良哥这个名号走过了几乎整个青春期,至今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虽然母亲大人一直说送我出去读书是因为希望给我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但由于前一天还在和狼狗一起去仓房屋顶晒太阳,第二天就突然被告知要独自去老家上学的强烈对比刺激,引发了我极高的仇恨,所以我一直坚称,她是嫌我烦才把我赶出家门的。
阑尾炎事件结束之后的那个夏天,母亲大人说,不能再这么玩了,一天天啥都不想,期末考多少名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就像晴天一道霹雳,把我糊里糊涂的劈上了漫长而孤独的异乡求学路。
算一算,到如今,已整整十三年。
这些年,我一直情商极低,没心没肺,记性不好,脾气很差,朋友不多,但是,我还是我,从没改变。
好啦。今天就讲到这。给你们安利一个好东西,故宫日历。喜欢文物,古董,国学的童靴可以买,特别漂亮。四川治疗白癜风的医院白癜风早期的治疗方法- 上一篇文章: 知乎浙里常见病排行榜与诊疗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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